我妈妈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被胃癌晚期的病魔所困扰,而我,则在医院里忙前忙后,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她。
每一个细节,我都不愿错过,只希望能为她带来一丝丝温暖和安慰。
就在我沉浸在照顾妈妈的责任中时,爷爷的一个电话却如晴天霹雳般将我召回。
他说,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,关于家产的分配。我心中疑惑,爷爷乡下的那两层老楼房,还有几亩荒废的土地,能有什么值得分配的?但为了避免爷爷的怒火影响到妈妈的休息,我还是决定回去一趟。
驱车回到家,眼前的场景却让我惊愕不已。除了爷爷奶奶和姑姑,爸爸也在,而他们的身边,还多了一对母女。
那位年约五十的阿姨,和那个看上去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,正尴尬地站在那里,手中紧握着一只显然不属于她的A货包。
家人的神情肃穆,仿佛都在等待我的到来。爷爷更是满脸凝重,不停地抽着烟,似乎即将揭开一个深藏已久的秘密。
“南南,你回来了。”我走进家门,试图用平静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慌乱。“妈妈还在医院等我照顾呢。”
爸爸抬起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“你爷爷有话要说。”他低声说道。
我搬了个凳子坐下,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。这时,爷爷示意那对母女走到我跟前,指着她们说:“南南,这是你的秀青阿姨,还有小云妹妹。”
我礼貌地笑了笑,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巨浪。这对母女究竟是谁?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家中?
母女俩尴尬地回应着我的笑容,那笑容里充满了不安和局促。
爷爷清了清嗓子,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:“今天叫你回来,是想把家产分一分。你们姊妹俩年纪都不小了,小云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。”
我心不在焉地点着头,一边用手机处理着工作事务,一边试图理解爷爷的话。然而,当他说到“姊妹俩”时,我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。我爸妈就只有我一个孩子,哪里来的姊妹?
我疑惑地看向父亲,他的头埋得更低了,仿佛不敢与我对视。我的目光再次落在小云的脸上,她的五官与父亲确实有几分相似。那一刻,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。难道,这个小云,真的是我父亲的女儿?
我简直不敢相信,平日里那个在母亲面前总是唯命是从,看似老实憨厚的父亲,竟然早就暗中出轨,而且那个私生女,竟然与我年龄相仿。
“爷爷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我此刻终于无法再保持冷静,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愤怒。
爷爷轻咳一声,缓缓指向那对母女,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:“秀青阿姨和你爸爸是青梅竹马,小云,她是你的妹妹,只比你小六个月。”
我的大脑还在努力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,爷爷却再次开口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小云既然是你的妹妹,她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,我们周家的家产自然也要为她准备一份。”
“我妈知道这件事吗?”我试图从爷爷那里得到答案,但我的声音似乎被淹没在了他的话语中。
爷爷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质疑,继续着他的安排:“咱们家现在在城里有三套房、一栋别墅、两个门面,还有一家食品厂。我决定,别墅和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归小云,再给她一个门面,还有工厂一半的股份。至于家里的存款,给小云两百万作为嫁妆。”
奶奶在一旁补充道:“还有首饰,也得分一些。”
爷爷点了点头,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:“家里的首饰,南南你留着便是,但得挑几件好的给小云当嫁妆。我看那套翡翠和钻石的就很不错,还有那套珍珠的,就给你姑妈吧,她看着你长大。”
听完爷爷的话,我冷笑一声。他们这是想分我外公外婆的家产啊!可是,他们打错了算盘。我外公外婆一直不喜欢我爸,名义上让他当个厂长,实际上却是个空头衔。工厂一直是我外公在打理,他去世后更是留下了遗嘱,将股份全部留给了我,与我妈都没有关系。
还有别墅,那是我外公外婆留给我的嫁妆。除了现在住的大平层写的是我妈的名字,算是夫妻共同财产外,其余的房产和门面都是我的名字。存款也有一部分在我名下,我妈户头上大概有三四百万的样子,至于我爸有多少,我并不知道,但几十万肯定是有的。
那些珠宝首饰,都是我妈和外婆送给我的,翡翠的那套还是外婆祖上传下来的。他们不知道外公外婆已经将财产都留给了我,还以为大都是我妈继承的,而我妈继承的就有我爸的一份。但这些东西都是吴家的,跟他周家又有何干?
没错,我随母姓,我爸当年是入赘的。而我外公外婆一直对我不算太喜欢,连带着对我妈也有意见,所以家产都是直接给我的。
见我迟迟不说话,众人都在等着我的表态。爷爷更是直接让我把东西准备准备,去过户。过户?我过你大爷!看着这个年迈却贪婪的男人,我恨不得立刻反驳。但想到医院里突然咳血的母亲,我强行压下怒火,冷冷地看向沙发上的那个男人,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。
他抬起头,又看了一眼爷爷和那对母女,最终默默地低下了头。失望,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我终于放弃了对他的期待,拎起包准备出门。突然,我想起了什么,匆匆走进主卧房间。
主卧的大床一片凌乱,我的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。我妈的梳妆台上,首饰盒已经空了,化妆品也被用得见了底。这一刻,我的心彻底凉了。
“南南,你在找什么?爸爸帮你。”身后传来的是我父亲周礼的声音,我妈的丈夫。
我转过身,对上他心虚躲闪的目光,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。他已经开始防备我了,担心我会把值钱的东西拿走,还想监视我的一举一动。
“哦,没什么,帮妈拿件厚的衣服。”我语气淡淡地回应着,试图掩饰内心的愤怒与失望。
周礼没有再多说什么,但也没有离开。有他在,我根本拿不到想要的东西,只能无奈地放弃,退出房间。
客厅里,爷爷依然坐在沙发C位,如同众星拱月一般。姑姑和那对母女坐在一侧,几人聊得热火朝天,以至于都没有发现我走进了书房。
在那静谧的书房里,矗立着一个保险柜,它曾是家庭财产的安全港湾,里面藏着房产证、闪耀的黄金饰品、珍贵的首饰,以及那些沉甸甸的证券。然而,当我决定先行一步,将这些物品转移以避免不必要的纷争时,保险柜却如空洞般凝视着我,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空荡的内部让我心头一紧,毕竟,知晓密码的,唯有我们这个小家的三口人——我、母亲,还有那位此刻让我心生寒意的父亲,周礼。
母亲因病住在医院,家中却出现了这样的变故,不言而喻,那双手,只能是父亲的。我的心沉入了冰冷的深渊,对父亲的失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。婚内出轨、私生女登堂入室、觊觎外祖父母遗产,甚至对病榻上的母亲不闻不问,这一切如同一场噩梦,让我只想逃离这个充满算计的家。
我胡乱收拾了几件衣物,匆匆出门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保护自己和母亲应有的权益。我迅速补办了房产证,挂失了股票和证券,但那些黄金和首饰,却如同石沉大海,杳无踪迹。我知道,父亲和他的家人一定会想尽办法夺取我们名下的共同财产,包括那套房产、两辆车,以及那三四百万的存款。
工厂曾是他手中的玩物,效益每况愈下,直到我介入,尝试用直播带货的方式重振旗鼓。他们若不达目的,定会不择手段,甚至可能波及医院中的母亲。我不敢想象,那些人会如何对她施加压力。
于是,我毅然决然地前往律师事务所,寻找专业的帮助。公司的法务人员,我也不敢轻易信任,生怕他们早已是父亲安插的耳目。在律师的指导下,我开始一步步规划,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。
夜幕降临,我怀揣着一份鱼汤,那是母亲最爱的味道,我伪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,踏进了医院的病房。母亲的气色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,她恹恹地躺在床上,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。她勉强喝了几口鱼汤,便再也吃不下了。床头柜上,几根带着黑斑的香蕉显得格外刺眼,我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。
我深知母亲的软弱,没有直接质问她,而是哄她入睡后,将护工叫到了病房外。护工的讲述如同一把利刃,刺痛了我的心。爷爷奶奶和姑姑的到来,不仅没有带来安慰,反而对母亲进行了一番指责,甚至提出了让她立下遗嘱,将所有财产留给父亲,美其名曰是为了让我独立。他们甚至用医生的预言来刺激母亲,说她时日无多。
我气得浑身发抖,却努力保持着冷静。我给了护工一笔额外的奖金,请求她更加留意母亲的情况,并拜托她找一位身强力壮的阿姨来一同照顾母亲。我知道,接下来,我将要面对的是一场艰难的战斗。
回到病房,我以为母亲已经睡下,但她的翻身和坐起却让我知道,她一直在等我。她眼圈通红,语气却异常平静地问我:“南南,你告诉妈妈,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我试图用笑容掩饰内心的慌乱,告诉她没事,只是姑姑们在捣乱。但母亲的眼神告诉我,她并不相信。
在她的一再追问下,我终于鼓起勇气,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。出乎意料的是,母亲听后反而释然地笑了,仿佛卸下了多年的重担。她淡淡地吩咐我:“给我办出院吧。”
我担忧地看着她,她却安慰我说:“妈没事,妈的身体自己知道。”虽然她这么说,但我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。我知道,母亲一直都很软弱,无论是面对父亲还是其他人。但这一次,她的坚持让我无法拒绝。
我只能答应她的要求,请了私人看护,并让护工和保姆一起陪着她回到了家。一路上,我都在思考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。当我们站在家门口,听到里面传来的喧闹声时,我知道,这场战斗,已经打响了。
我满心忧虑地望向母亲,果然,她的脸色比先前更加惨白,宛如一张白纸。
“妈……”我紧握她的手,试图传递给她一些力量。
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,轻轻摇头,仿佛在说:“我没事,别担心。”
我用拇指去触碰指纹锁,期待着它能为我们打开这扇紧闭的大门。
“嘀——”指纹锁的红灯亮起,发出刺耳的警报声,仿佛在嘲笑我们的无助。
母亲皱了皱眉,连续尝试了几次,却依旧无法打开这扇门。我也不甘心地试了几下,但结果同样令人失望。
一股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他们竟然如此无情,将我和母亲的指纹从门锁中删除?
我们让护工阿姨用力敲门,但屋内的笑声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,随后又肆无忌惮地响起。
我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,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屈辱。我示意他们让开,抬起脚,用尽全身力气朝那扇门踹去。
在怒气的驱使下,我的力量仿佛被无限放大,门在剧烈的撞击下摇晃不定,灰尘纷纷扬扬地落下。
终于,屋内的笑声停止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。门被猛地拉开,奶奶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我们面前,她的神色瞬间变得僵硬,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。
母亲没有理会她,拖着病弱的身体,在护工的搀扶下走进了屋内。
此时正是饭点,餐厅的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,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其乐融融。爸爸、爷爷、姑姑,还有那个让人厌恶的母女俩都在场。
爷爷坐在主位上,红光满面,面前放着一瓶茅台,那是我外公的珍藏。他似乎已经喝得有些上头,旁边的母女俩正在甜言蜜语地哄着他开心。
看到我们进来,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。所有人都愣在那里,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片刻之后,那个叫秀青的女人站起身来,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:“哎呀,吴姐和南南回来了啊,还没吃饭吧?快过来坐。你身体不好,我都没去看你呢。”
她这副主人翁的姿态让我怒火中烧,但母亲却按住了我即将发作的手。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,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:“秀青什么时候来的啊?也不打声招呼。家里地方小,我这身子又不好,怕把病气传给你,就不多留你了。”
秀青母女显然没想到我们会如此直接地赶她们走,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。她们只能向爷爷和爸爸投去求救的目光。
爸爸开口了,带着一丝指责的语气:“对啊,她们孤儿寡母的能去哪里?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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